书草堂>科幻灵异>寻歌者艾蜜莉塔 > 第三章
    五年前,母亲因长期以来的过度C劳与营养不良,Si於急X肺炎,父亲则在那之後的三个月,彷佛追逐着母亲的脚步似的,战Si在以叛军为首的西线战场上。

    从那时起,家里就陷入了几代以来最为惨淡的经济浩劫,我听从母亲的遗言带着弟妹从老家南下一路逃亡到远房亲戚家避难,却惨遭拒绝於门外。身处颠沛流离的乱世,弟妹不久後便因无法适应恶劣的生活环境相继染病Si亡,直到最後,我身上仅存的剩下半包雪茄、与一张从老家逃难时随身携带的四寸全家福照片。

    在那之後,我得到老家的城镇已被敌军攻陷的消息。唯一令我感到不可置信的是亚尔宾纳委托同乡人捎来的短信,信上邀请我与他一同加入募兵自愿军,他表示只要我愿意跟随军队,就再也不必一个人在异乡受着生不如Si的折磨。

    身为胆小鬼的我最终没有回信。就这样,导弹的烈火先後夺去了我的家人与朋友,也燃尽了家乡的草木,与那仅存於心中所剩无几的单纯友谊。

    接着,走投无路的我以另一种悲哀的形式,开始我的艰苦的筑梦旅途。我在街坊巷口当起了卖艺人,唱得尽是些流传於下等工人间的三流歌谣。偶尔我会唱些振奋人心的抗战歌曲,然而那总是遭来人们对我这拖累社会的败类一瞥冷冽的瞪视。

    在毛毛细雨的某个初夏早晨早晨,我选择扼杀了人生这场游戏的倒数计时器,我漫无目标的潜入载着大批兵器的运货火车箱内,从此踏上了没有终点的旅途。

    尽管明白这段旅途不会持续太久,我就将因饥饿与深夜的冰霜冻Si在那冷冰冰的杀人兵器旁。而即使幸存到了终点站,盘点货物的士兵也肯定会以偷渡客或间谍的名义将我逮补,要是就这麽一Si了之那麽也算幸运,若遇上拷问或是折磨,我也早已有了对策。

    虽说所剩的钱只够买得起半支针筒的毒药,但高浓度的剂量也够我Si个三次了,我伸手m0着口袋内侧的注S针筒一面思考到。

    顿时我才忽然明白,平常我所逃避、惧怕的Si亡,竟然是如此平易近人,甚至简单的令人感到无趣。

    一路上我望着窗外布满黑烟的世界,聆听着火车独特的汽笛声,cH0U起人生倒数第四支雪茄。冷冽的空气将我的感知逐渐麻痹,意识在浅眠与苏醒间反覆重生,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胡乱拼凑起在这平凡的人生中,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片段,画面却尽是些丢人现眼的蠢事。

    「你是否考虑过以後成为歌手啊?」

    向我说这句话的人是平时总是板着脸,以严格出名的音乐专任老师,雅莉维纳。在她手上的是我那几乎没有未来可言的成绩单,红字并排占了大部分版面,然而声乐却是异常地挤进班级排名前三名。

    「不可能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反应似乎惹毛了雅莉维纳,我立刻敛起笑容。其实我是喜欢唱歌的,我可以在听完一段旋律後毫无阻碍地重复哼唱一次,也可以在连续爬音与换气的片刻g勒出最完美的转音,尽管如此,我明白这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能力,不过就是唬人开心的廉价小把戏。

    如果人类可以轻易改写自己的命运,那麽这世界上便没有秩序,也再也没有人愿意受到牵制。

    是这样的对吧?我以胆小鬼的惯例思考模式,自作主张地下了这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