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刚擦亮,北府军自城东门出,整师南下。

    距离梁都越来越近了,身经百战的将士们仍不敢松懈,照旧依先锋、骑兵、步兵的顺序,分次拔营。

    待行数十里,受降城已被抛在身后望不到的地方了,周遭的景致,就这么不经意间,趋于平缓。

    这些天,不少士兵已经和林风眠成为朋友,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笑起来这么好看的姑娘。在他们心里,北齐新汗穆简成就是狼心狗肺的瞎子。

    “我瞧姑娘马骑得极好,不输给我们这些男儿。”

    “没错!比司马大人骑得还好!”

    “那还真不好说。”有人道。

    说话的小兵越说越来劲:“要不咱们去邀将军比试比试?反正林姑娘是姑娘,输了也不丢人的。”

    “去,别起哄。”另一人道。

    林风眠的心境,与离开齐地时,又有不同,当下一夹马腹,由阵中冲到阵前,对司马葳道:“早听闻司马大人马技惊人,不知小女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二?”

    话虽这么说,‘比试’的意味早就跃然面上。

    乍然被一个小姑娘挑战,让三十来岁的糙汉措手不及,身后的将士们倒是好一顿起哄。

    “姑娘你糊涂了,他的马骑得不是一般的好。”黄有德道。林风眠仰面明艳地笑着,双眸晶亮:“司马大人,敢是不敢?”

    司马葳本也技痒多日了,方要应下,又想输他是不可能输的,赢了这女娃娃回头该被说以大欺小了,举棋不定时,不禁看向一直一言未发的李勖,哪里想到,李勖轻轻点头,竟然默许。

    “难得大家开心,就拿我的剑当彩头。”

    既然是太子允许,那就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