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怨恨母亲的。

    可是为什么?

    逼迫我的人,是父亲,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从来不是母亲。

    在原来的世界里,两个月后,我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我买了一把美工刀。

    最普通的那种。黄色外壳,里面是可拆换的薄刀片。

    放学后,还是那辆停在校门外的黑车,还是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唯一与昨天不同的,就是我上了那辆车。

    目的地是一处位于六本木的高级公寓。

    我当然忘不了那公寓的布局。

    暗红色的墙,黑色的瓷砖,没有窗户。

    本来也许是有的,后来大概全被公寓主人堵死了。

    这里没有音响电视,或任何能发出声音的电子设备。

    离门最远的一角是暗色的长沙发,客厅中央用落地玻璃隔出了一个透明房间,里面除了一口乳白色浴缸外,别无一物。

    巨大的水晶吊灯由一条细锁链吊着,坠在浴缸顶上,看起来不堪重量,厅里只有这一盏灯。

    在透明房间里洗浴,一直是我进门后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