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鱼鱼上来了!”

    段青涵双手搭在舷墙上,身子后仰,侧过头去,懒洋洋地看着正兴奋地指挥着侍卫拉渔网的殷无,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将头转回来,半闭着眼,盯着万里无云的碧空,不禁想起几日前归家的那个夜晚。

    自那日之后,段青涵与沈道心便心照不宣地将有关生死蛊的事按下不表。沈道心没有再留在段青涵的屋内,而是以“不想打扰段青涵养伤休息”为由,主动搬去了客房,整日不是看书,便是与罗都关上门商量事儿,段青涵吃了两回闭门羹之后,便没有再去打扰。

    这几天在段爷爷的耳提面命之下,段青涵老老实实地窝在房间里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憋得他偷偷运行了无情道心法,加快了伤势愈合。因此今日从侍卫处听闻段家这湖水里的鱼肥嫩而嘴馋的殷无找上门来,要段青涵陪他一道去捕鱼时,段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此事。

    憋了几天的段青涵总算被放出来,闻到湖风时,只觉神清气爽。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脑海里总下意识地去想沈道心此时在做什么,并且有些遗憾陪在身边的不是沈道心,而是吵吵闹闹的殷无。

    “阿嚏!段青涵,你是不是在骂我?”

    迎着殷无笃定的目光,段青涵沉默了一瞬:“不愧是神算后人。”

    “呜呜呜你好讨厌啊为什么骂我嘛!”殷无啃着手里的鸡腿,抹着莫须有的眼泪,开始哭诉。

    段青涵正要去怼对方,一只灵鸽扑棱着翅膀从岸边飞来,落在他的肩头,讨好地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耳垂。段青涵伸出手,从鸽子爪里取下一根纸条,展开后,看着上头的字,愣了一瞬。

    “唉,客人来了,今儿最后一网鱼捞不着了。回去吧,改天再来。”殷无盯着段青涵肩头的鸽子咽口水,可惜地让侍卫收了网。

    船摇摇晃晃地回到岸边,段青涵急匆匆地下了船,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女子的轻笑声:“既是如此,那我们便放心了。”

    在门口处发神的男子第一个朝段青涵看来,惊喜地说:“段公子!”

    段青涵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笑道:“好久不见啊,裴儒意。”

    “段公子来啦。”坐在沈道心对面的裴儒姗朝他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一番,“看样子恢复得不错,能赶上龙丘秘境。”

    “他要是再乖点,这伤早就好了。”未等段青涵开口,沈道心便无奈地摇摇头,替他作了答。

    段青涵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笑了笑:“师兄,你怎么跟段爷爷似的,我这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嘛……就,别再提了呗。”